到了明清时期,随着天主教传教士大量涌入中国,人名翻译就不只是中国人一边的事了,外国的传教士由于接触中国的文化,也知道自己的汉语名字在中国古代典籍中的含义。这个时期外国人名颇有文学气息,也就是“有文化”的人名翻译。举几个最常见的例子。明朝万历年间的天主教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若按现在的翻译方法恐怕会被翻译为马托·里奇。另外两个更经典,明末清初的耶稣会传教士汤若望(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现在则会被称为约翰·亚当·沙尔·冯·白尔。同理还有另一位清代的传教士南怀仁(Ferdinand Verbiest)。
这种翻译方法其实一直延续至今,尤其是在记者、学者等圈子,更多的是喜欢这种“非纯音译”的翻译方法。白求恩(Norman Bethune)这个家喻户晓的名字自不必说。看过冯小刚导演的《1942》的人,恐怕都还记得的里面有一个叫白修德的美国记者。白修德历史上确有其人,也的确就叫白修德。白修德在当时是《时代》周刊驻重庆的特派记者,英文名字叫Theodore Harold White,按照现在的翻译方法翻译过来就是西奥多·哈罗德·怀特。白修德这个名字的翻译方法其实很好理解,白姓是翻译了他的英文姓氏White(有白色之意),修德则是西奥多的谐音,但翻译成修德,也是很有味道。顺便提一句,这位当时的良心记者在60年代初跟踪报道了美国总统候选人约翰·肯尼迪从参选到胜选的全过程,荣获普利策奖。如今,依然有这样的人名翻译存在。如被称为中国通,能讲一口流利汉语的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Kevin Michael Rudd)。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纪思道(Nicholas Kristof)等。
还有一种人名翻译,就是不按约定俗成,翻译应该翻译的部分。比如罗纳尔多。这里说的罗纳尔多,是巴西天才巨星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达·利马(Ronaldo Luiz Nazario De Lima),也就是球迷约定俗成叫的大罗。如果不翻译成罗纳尔多,而是翻译成利马,那就闹了大笑话。翻译的人,出门估计得被大罗的粉丝打死。
西葡球员姓名构成复杂,约定俗成的翻译方法其实非常重要。否则就容易对不上号。譬如被叶志彬飞铲断腿的申花外援莫拉,全名是莫拉·胡安·路易斯·帕拉西奥斯(Mora Juan Luis Palacios) 。如果翻译成胡安·路易斯·帕拉西奥斯;或者将曾效力泰达的一个名叫胡安·弗朗西斯科·萨穆埃尔的普通球员翻译成萨穆埃尔,是不是很有巨星范儿?但这显然就是不正确的翻译了。
西葡球星直接翻译名字属于约定俗成,这个没问题。但换成其他语言就乱套了。你认识中超霸主级球队的球星——延斯·菲耶尔斯特伦吗?没听说过?就是大连万达的金斯啊!(jens fjellstr?m)。还有大连万达的汉斯-埃克隆德(Hans Eklund)。大连这两个外援人名,翻译上最大的问题并非是没有按照新华标准进行翻译。事实上,新华人名也会在一定的时间段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订。这两名球星名字真正的问题,是翻译了名字却不翻译姓氏。要知道,在瑞典叫延斯,叫汉斯的人名恐怕是一抓一大把。若不是这两人在瑞典当初也算是小有名气,且之后又回到大连故地重游,恐怕找寻两人出身的工作会变得非常困难。类似的还有重庆力帆的马克(Mark Frank Williams),保罗(Paul Rideout)。这正如把兰帕德翻译成弗兰克,把拉姆翻译成菲利普,你还能对得上号吗?这样的例子,如翻译为丹尼斯、阿米尔这种大众名,在中国足坛恐怕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