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老师:孙可穷的差点没裤子穿 不送礼苦练成国脚

黄石球迷

　2009年，乔秀娟老师和仍然留在舜天踢球的几个学生聚会时的合影，照片顺序为周云、唐淼、王存、孙可(从左至右)。前面是乔秀娟老师和女儿。

　　“寒冷的冬天里，乔老师不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却在教室里为我们补课，她的手冻得又红又肿。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着转，乔老师是我们足球队员的妈妈呀！……”这是舜天球员孙可小学6年级时一篇作文中的片段。孙可那时就读于南京丁家桥小学(现更名为南京大学附属丁家桥小学)，他作文中所说的乔老师就是丁家桥小学的乔秀娟老师。时至今日，尽管孙可、周云等舜天球员已经成为国脚，他们依然会经常与乔老师联系，并亲切地喊她“乔妈妈”。前不久的东亚四强赛上，孙可的表现堪称惊艳，借着这个机会，本报记者联系上了“乔妈妈”，她眼中的孙可又是怎样的？ 扬子晚报记者 汤敏

　　初来插班，怕孙可他们欺负同学

　　2001年，中国足球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米卢率领的国家队在十强赛中连战连捷，第一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那会神州大地足球氛围很浓，舜天俱乐部也成立了U13梯队，孙可、周云等小球员于是离开家乡来到南京。当时他们只有12岁，按国家规定必须完成9年制义务教育，于是孙可他们这批小球员也就成了南京丁家桥小学的插班生。

　　说起第一次见孙可，“乔妈妈”回忆说：“那是2001年的9月1日，新学期的第一天，我们学校的体育郝老师带着7个男孩子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这几个学生都是舜天少儿足球俱乐部的，现在转到我所任教的六(3)班里。我看看这几个孩子，发现他们有的个子比我还高，黑黑的。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份担心——学体育的有些人会比较粗野，他们会打班里的同学吗？”说到这里，“乔妈妈”笑了。“他们就这样来到了我的班里，渐渐地，我也认识了他们。他们是孙可、唐淼、周云、王存、杜长青、居志强、魏琦，后来又有两名孩子徐建和高志骏转了过来，我班里的足球队员一共是9个。我发现，他们上课时安安静静的，下课时，和同学在一起相处得很融洽。”

　　少小离家，球员有了“乔妈妈”

　　2001年，孙可他们只有12岁，可为了足球梦却不得不离开家乡，独自在南京生活、学习、训练。“乔妈妈”告诉记者：“当我得知足球队这9名孩子都来自于外地，比如孙可是徐州的，周云是张家港的，如今却要一个人在南京生活，我的心里挺难受的。我有个女儿，孙可他们只比我女儿大了一二岁，这么小就离开了父母，多么不容易呀！我当时就想，要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从此，“乔妈妈”开始留意孙可他们的生活，比如天冷了，会摸摸他们的衣服，发现衣服单薄后，就提醒他们多穿衣服。那会，孙可他们9个人住在学校旁的集体宿舍。有一天，“乔妈妈”决定去他们宿舍看一看，看看足球队的孩子们到底生活咋样。回忆起那一幕，“乔妈妈”至今记忆犹新，她说：“来到孙可他们的宿舍，我惊呆了。小小的一间房里摆着四张床，住着八个人，再加上橱柜，床上、床下都塞满了东西。没有空调、电扇，暑假里，他们就已经来训练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熬过来的。当时眼泪就在我眼里打转，我强忍着泪水，可等我出了宿舍后，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下来。”此后，“乔妈妈”多了一项工作——照顾孙可他们。比如买水果时，总会多买一些，洗干净了，带到学校给他们吃。下班了，经常去宿舍看一看，和孙可他们说说话，看看孩子们有什么困难。“有一天，我在上课，发现孙可他们几个足球队的都趴在桌上，问孙可怎么回事？孙可告诉我，昨天，他们几个都拉肚子了，有的还去挂水。‘食物中毒’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让他们都回到宿舍去休息，然后，我来到负责孙可他们吃饭的食堂，找到他们的领导，气愤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食堂工作人员承认他们工作疏漏，并答应一定改进，我这才放心。” 说到这里，“乔妈妈”对孙可他们当时的生活环境依然唏嘘。

　　孙可他们小球员平时要训练，难免耽误学习。一有空，“乔妈妈”就给他们补语文课，于是就有了孙可在作文中的那段话。从此，小球员们都开始喊乔老师“乔妈妈”。时至今日，“乔妈妈”与她的9个“儿子”依然个个都有联系。

　　家境贫寒，孙可差点没裤子穿

　　“在足球队的9名小球员里，孙可的家庭条件不好，当时他爸爸做生意亏本了。孙可刚来时又瘦又小，真挺可怜。”说起孙可，“乔妈妈”充满了怜爱之情。有一次，孙可穿着裂开口子的裤子来学校上课，“乔妈妈”赶紧把他叫到办公室，拿出针线给他缝好。原来，孙可的裤子本来就不多，脏裤子洗完还没干，破了的裤子他又不会缝，只好这样来到学校。

　　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孙可显得特别懂事。那时他们球队搭伙的食堂不但卫生情况不佳，菜的品种也少，口味也不好。一些家境稍微好点的有时会不去食堂吃，出去改善下伙食，不过孙可一次也没有过。有一次我要带他到外面吃饭，小家伙连说不用，他说食堂的菜他能吃惯，而且每顿都能吃不少。他的队友也告诉我，孙可在食堂里很能吃，虽然觉得不好吃但每顿都吃很多，保证有足够的体力训练比赛。我想想班级里那些南京的学生们，回到家里，爸爸妈妈总是会为他们烧很多的菜，他们甚至还嫌菜不好吃。孙可比起他们，真是懂事。”“乔妈妈”对孙可的懂事赞不绝口。

　　从不送礼，凭刻苦成为国脚

　　记者问“乔妈妈”，孙可如今成为国脚并表现出众她意外吗？“乔妈妈”坦言：“一点也不意外，我当时就觉得孙可这孩子肯定会有出息。”她告诉记者，虽然自己并不懂足球，并不知道孙可的足球天赋怎么样，但当时的9个小球员里，孙可绝对是最刻苦的一个。“孙可他们每天下午3点会去旁边的2中足球场训练，一般训练到吃晚饭结束。可是我晚上去他们宿舍看孩子们却经常发现孙可不在，一问才知道又去球场自己加练去了。我记得孙可告诉过我，小时候在徐州时他也常常在吃完晚饭后到水泥篮球场加练。因为天黑加上水泥篮球场地硬，孙可常常会摔得伤痕累累。一次教练发现后询问，孙可喜滋滋地解释道‘就是因为天黑踢球才练球感’！”

　　毕业后，孙可他们回到江宁足球基地居住训练，“乔妈妈”和孙可经常通过QQ聊天。“有时候晚上7点钟，孙可在QQ上和我打个招呼，说训练结束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可没过多久，他又不在线了，直到晚上9点多他才重新上线，一问才知道小家伙又去加练了。他告诉我，加练完都会煮点方便面并打两个鸡蛋吃，否则营养跟不上要影响训练。”

　　在今年亚冠小组赛舜天对仙台维加泰的比赛中，孙可的跑动是11947米，高强度奔跑达到922米，全场高强度奔跑64次。而在国家队的几场比赛，孙可的跑动距离也绝对是最多的。要知道在南非世界杯上，西班牙核心哈维场均跑动的距离也只有11460米，德国队 核心施魏因斯泰格场均跑动距离为11400米。孙可如此能跑，和平时的刻苦密不可分。

　　“乔妈妈”告诉记者，她听说足球队有时候挺黑，不给教练送东西就不容易获得机会。“孙可因为家里没钱，所以从来没给教练送过任何东西，小家伙一步步踢上职业联赛最后成为国脚，真的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远超常人的刻苦。”

　　成了名人，“不敢”和孙可外出吃饭

　　在“乔妈妈”眼中，孙可是个特别知道感恩的孩子。“虽然毕业已经10年了，虽然训练比赛很忙，但孙可还是经常能记起我。有一次来学校看我，他还把一大盒巧克力送到我手上。‘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妈妈，我拿钱了，我应该的。’一席话说得我十分感动。孙可经常去外地训练比赛，比如去年在海南集训，他回到南京特意到我家看我，给我带了海南特产椰子糖和酥饼。我留他在家里吃饭，他还像小孩子一样朴实地和我说着这几年踢球的事。”

　　虽然在“乔妈妈”看来，孙可还是那般朴实，但他在南京却已经成了小名人。“和孙可他们出去吃饭现在可不容易了，因为有不少人都能认出他们，要签名、合影的很多。一次是在湖南路的狮子桥，我和孙可、周云他们几个还在舜天踢球的孩子聚会，结果就被球迷认出了，围了一群人要和他们合影；还有一次是我单独和孙可在王品牛排吃饭，结果店长是位球迷，拉着我和孙可聊了半天。我跟孙可开玩笑，现在可不敢跟你这位小名人轻易吃饭了。”“乔妈妈”笑着告诉记者。

　　今年上半年，孙可和女朋友领证了，他特意打电话告诉我，并嘱咐我办酒时一定要去。我跟他说‘儿子结婚妈妈当然要去’。”说到这里，“乔妈妈”脸上乐开了花。

裔风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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