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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在前言中写道:“我希望这本讲述我人生的书,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向人们展示足球怎样塑造了我,它对我意味着什么,并且能揭示这样的事实:如果你想成功,就必须懂得如何面对挑战。体育如人生一样,有失败,也有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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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J+ x/ K: M! a% q$ t这是一本讲故事的书,从童年,家庭,贫穷,初恋讲起,一直讲到世界杯,1000球,离婚,债务……内容丰富,叙事流畅,为贝利的人生勾勒出轮廓,描绘出情景。2 M6 M) G. } X/ X' h
# i/ b* F% Z8 d8 H T贝利首先表达对足球的感激:“我将我所获得的一切都归功于足球。当我在桑托斯即将结束职业生涯时,鬼使神差地在签名时写道:“埃德松·阿兰特斯·多纳西门托 足球”——这似乎是我对这项运动赋予我的一切表示感激的最好方式。”$ k$ a7 x/ B2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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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童年难忘经历的回忆,1950年世界杯决赛那天,巴西队输球后,到处弥漫着悲伤,到处是一片寂静,他走进父亲房间,对着墙上一幅耶稣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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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 k- |! h+ N2 ]有对贫穷的感受,并且流露出亲情:在巴昆霍队时,一场决赛贝利射入致胜一球,本队球迷冲进场,“他们向我们抛掷硬币,好像有好几百枚,这可是很大一笔钱,我四处搜寻,把所有硬币都捡了起来,揣回家去给了我妈妈。”. U- E0 M( c+ F2 p; 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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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大多围绕足球,偶尔展开,有一次是谈性问题和怎么教育子女,“人们总是把性问题说得神乎其神,玄而又玄,其实全都是废话。荷尔蒙是支撑生命的,是产生感情的,说明白就可以了。爱上别人根本不是罪过。”这段话像是经过了代笔者的润色。! e/ A0 K+ v; m6 k- g2 |9 n9 I
4 b& ~+ Q0 T- `一些内容具有史料价值,能足够强硬地澄清讹传。跟某些媒体和大众的印象不同,贝利明确表示自己从来不顶在前面,位置一直拖后,“我长大后,更喜欢踢稍后的位置,我穿的是10号球衣。甚至在小时候,我都不是一个进攻时冲在最前面的球员,我总喜欢后排插上。很多人以为我进了那么多球是因为我是一名突前前锋。实际上我从来不是。我是一名攻击型前卫,一名隐藏的中锋。” P g* V2 h# R! U+ X5 s$ L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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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内容涉及技战术,是难得的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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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罗尼略也是名优秀选手,很多人说是他发明了倒勾,而时常有人误把这一专利算在我头上。”4 x C% L5 Z# b) E+ t
" n( I3 K; T) Z) G# w- \3 e) s- \+ |1958年世界杯,“英格兰队设计出严密的四后卫阵,其中有沃尔夫队的比利·赖特和西布罗姆维奇的唐·豪。他们盯死了迪迪……苏联队也是一支被普遍看好的球队。他们身上有冷战带来的恐惧感……尽管杯赛上大多数球队排的是442阵式,我们的阵型却经常更像是424,一旦我们控球转入进攻,就会有四人冲向前场,形成前后两列双驾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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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D- J8 n" F/ `1962年世界杯,“墨西哥队非常勇猛,组织得也很严密,我们不得不将阵形由424改成433。但这一变阵收到了成效,下半场我们越踢越好。”$ j# f8 l- z4 q% c c
* k ~$ T, `8 O! h8 R/ J2 B( d V( ~“1963年我总共为桑托斯踢了50多场国际比赛……许多教练都要求他们的选手对我们‘严防死守’,足球的艺术性自然难免受到损害。后卫接受的命令是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要盯死我——这甚至走向荒唐极端。我记得有时候当我走出场外系鞋带时,都会有一名后卫跟在我身旁,手搭在屁股上,虎视眈眈盯着我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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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R! J" ]# k. y“我很喜欢出国比赛。我们总能受到良好接待,听到成千上万观众的热烈掌声。而且这也是一个学习过程。我们从欧洲球队的打法中获益良多。英格兰队喜欢他们传统的长传打法,总是瞄着一名高大中锋起球,最后以或长或短准确有力的头球一剑封喉。东欧球队,如捷克队、波兰队和苏联队,风格与南美球队相对近似,尤其是匈牙利队,踢法非常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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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桑托斯聘用了马泽伊教授担任体能指导,授权他监管球队体能准备的一切事务。他在美国留过学,是一个学识渊博、有国际眼光也极富教养的人。马泽伊的教诲使我和我的队友、以及体能教练组成员如同醍醐灌顶。马泽伊的作风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的训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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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一些文章说贝利与独裁政权合作,嘲笑他说自己因反感独裁而拒绝重返国家队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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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在书中没有回避军事独裁及其对巴西足球的影响,“从1964年起,巴西就实行独裁统治,而从1969年执掌大权的梅迪奇是一位公认的球迷……他当然看到了潜藏在巴西足球杰出表现之中的某种政治资本——这对这个国家来说是好的公关宣传,对他的政府来说同样如此,但显然他也是一位热爱足球的人,是一位爱国者,而且从一个基本层面考虑,他对我们获胜就是感到高兴……作为球员,我并没有感到有来自政府的任何政治压力,备战世界杯期间,他就曾告诉我们说,打赢比赛是重要的,因为可以让这个民族平静下来。”/ C0 f" u' Z3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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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贝利宣布退出国家队,举行告别赛。他在书中提到,1974年自己受到多方面压力,很多人希望他重返国家队,参加世界杯,包括盖泽尔总统、总统夫人、一些上校、巴西体育联合会领导人阿维兰热、国家队主教练扎加洛,他仍然拒绝了,“我已听说军人政权正在对一些学生采取行动,一些著名歌星已流亡海外,人们也在谈论使用酷刑的事。盖泽尔的女儿来看我,要我重新考虑。但我不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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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的这些回忆如果是真实的,那嘲笑他的人多少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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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不可避免地出现加林查,两人交往不算密切,贝利毫不掩饰对加林查的欣赏,后者遭遇不幸时他没有袖手旁观。“他(加林查)也遇到个人问题,尤其是酗酒,失去生活方向。我曾试图帮他摆脱这一切,向巴西咖啡研究所建议给他安排一些工作,侨居意大利时他确实为他们做了些推广工作。我们都想让他摆脱困境,他是一个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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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5 G8 X" M: B- F加林查参与里约狂欢节游行那一幕让贝利心碎,“当时我正在看电视,见到他时我直想哭。他坐在一辆彩车上,显然不知道周围是怎么回事。他面部消瘦,好像毫无活力。这是我见过的最为悲惨的一幕。”BBC拍摄的纪录片《Gods Of Brazil Pele And Garrincha》中有这段影像,加林查目光呆滞,反应迟钝,看上去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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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i- ~; T8 D两位伟大天才,一个象征快乐,一个象征胜利,都受到巴西人的崇拜,他们结局迥异,加林查很早就在贫病交加中去世了,一些家人也非常不幸,贝利经历过离婚和财务困境,但早就是百万富翁,还担任过巴西体育部长,不久前开始了自己的第三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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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L& W' ]9 s8 u- y! b7 {也许两人的最大区别在于性格,尤其是自制力。贝利的足球才华离不开有意识的苦练,“我训练非常刻苦。我始终是个完美主义者……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左脚,因为它不像右脚那样有劲。我也练习头球,桑托斯也有一个体操馆,我在那里练了一年空手道,那之后我还练过柔道……我很喜欢客串守门员,多年来一直是桑托斯的后备门将。”" B8 }( {5 N! S1 o2 H" c
" f' e: S0 U- e2 r而加林查如贝洛斯所说,看上去“走直线都难”。才华横溢常常伴随着放浪形骸,一些人在某些方面,如足球、音乐、绘画,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天赋,但在人情世事方面分数很低,他们给人类留下艺术财富,但不如普通人幸福,乃至结局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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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兼有理智和天赋,没有像过去的加林查,现在的加斯科因一样迷失方向。他提到自己的本性和家庭教育:“我在21岁时便成了全球知名的人物,但我从未忘本,没有忘记从家里学到的一切,那些规矩仍然对我大有裨益。我应当与人为善,待所有人彬彬有礼。我应当诚实和忠于职守。我应当永远谦恭,应当辛勤劳作,全力以赴做该做的事情。我非常感激我的家庭对我的这些教育……我认为我的本性没有什么改变,这正是帮助我渡过1962年世界杯期间面临的难关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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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样是在这本书中,贝利抱怨过自己的家庭教育:“我也许应当停顿一下,向你说说我小时候人们的行为方式……我说我的第一次性体验带来的更多是担心而不是快乐,是因为那时候几乎什么事情都被认为是罪孽。我们不准在家里骂人,我们要将自己的父母称为先生太太,我们有许多问题不许问——无论父母说什么,我们都必须照办。我们不能与父母讨论问题,我们只能照他们所说的去做,而且行动还得快!”看起来,这还是一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问题:既培养出孩子的健全人格,又让他们有快乐童年。* v0 X3 w$ M! \&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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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让人向往伟大,同时审视性格的书。没几个人能成为球王,但可以像他一样,学会面对挑战,经历人生的高峰和低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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