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毅再谈1-9：那9个球有的越位有的变向 都不干脆

黄石球迷

　1日上午，广州云来斯堡酒店，和范志毅的采访进入尾声。比赛完回到酒店的高峰走过来和范志毅打招呼：“阻击他们！必需的！”连续两场比赛上演帽子戏法的“快刀浪子”所说的他们，是当天下午和上海队争冠的广州太阳神。范大将军当时笑而不答，数个小时后，答案揭晓。尽管他和彭伟国、胡志军先后罚丢点球，上海队最终在点球决战中4∶3击败广州队，捧起首届甲A明星邀请赛的冠军奖杯。

　　谈老甲A

　　红黄牌多，那是认真对待比赛的态度

　　已过不惑之年的范志毅，年轻时不服输的雄心犹在，回到绿茵场上的“大将军”对这次老甲A比赛的最大感受，莫过于大家对待比赛的认真程度。“在场上，比赛的节奏激烈程度不可能像以前，但在局部上不会逊色当年，为什么呢？因为上场后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都想着去做动作，感觉还做得真的不错。”

　　怀旧，重回青春，是本届老甲A的主旋律。4个比赛日，9场比赛，勾起了广大球迷对甲A的难忘回忆，进球、飞铲、红黄牌、冲突、罢赛……一一重现眼前。“其实大家私下都是好朋友，到了场上可能就会忘记了，我们和北京的比赛，也有黄牌，别人接受的就是这个东西，而不是唯唯诺诺的。四川和广州的比赛也出现罢赛、红牌，陕西和北京的比赛差点要打架，虽然这不是好事情，但却是一种真实的体现，当时在场上对比赛的态度，回过头来也是对观众认真负责的态度，搞这样的比赛，必须对得起一直关心我们的球迷，甚至周边的赞助商。”

　　他还说：“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比赛，球迷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这批队员，真的能让球迷记住，踢球踢到这个份上，现在已经40多岁了，人生的一半差不多了，还能让这些球迷冒雨来到球场看比赛，我自己都觉得感动。”

　　谈1∶9输北京

　　感觉有点蹊跷，差距绝没比分那样大

　　范大将军的甲A生涯，最辉煌的时期就是在上海申花度过的，联赛冠军、甲A金靴、金球……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和范志毅谈起上海申花，1997年7月20日在工体的1∶9是个始终绕不开的话题。

　　“有点蹊跷”，这是十五年后，范志毅对那场甲A史上最悬殊比分的比赛的总结。“1∶2的时候，当时裁判没有判给我们一个点球，回过头来卡西亚诺进了一个越位头球，我们变成1∶3，比赛有点很怪的感觉，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可是都没有进。”范志毅在比赛结束的一刻哭成了泪人，因为不甘心。“那场比赛我都有点淡忘了，那9个进球都不是进得干干脆脆的，有的是越位，有的是国安球员射门中途变向进了，不是说这个球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们和国安就是1∶9这样悬殊的水平，可能不同的人对1∶9有不同的看法，但对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一场比赛的比分。这种球，现在也不可能打出来，当时就是一种巧合。”

　　每次京沪相遇，1∶9总会被外界拿出来说事，就连这次老甲A首战京沪再次相遇的赛前也不例外，当时范志毅扔下狠话，扬言再输北京队1∶9的话，他捡球、拿衣服、拎鞋全干了。

　　“如果那是两队的真实差距，我无话可说，你会永远记在心里。作为一场比赛来说，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教训。如果现在还把1∶9挂在嘴边，那你永远踢不好球。北京国安直到2009年才拿过一次冠军，不能以这个比分来评定一支球队的水平。我们对太阳神也主场输过1∶6，大家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吗？”

　　谈徐根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范志毅从不否认，自己能在足球场上收获成功得感谢一个人：恩师徐根宝。“我非常感谢徐导，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他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从国二到国奥、国家队、地方队，自己在足球场上的成绩，和自己的努力分不开，徐导应该是起了决定性作用。”

　　最让范志毅刻骨铭心的是1994年6月26日那场沪辽之战，上半场客场作战的辽宁凭借赵发庆和隋明云的进球取得领先，范志毅在中场休息时与徐根宝发生冲突争吵，当时徐根宝问范志毅，“你为什么不回防？”范志毅答道：“我怎么不回防了？”根宝接着说道，“你一定要有责任，不能有情绪。”范志毅再次将主教练的话顶了回去：“我怎么有情绪了。”徐根宝最后一句更加简单：“你下半场不要上了。”听到此言，申花队长怒摔球衣愤而离去，最终申花主场输了1∶3。“当时自己还年轻，脾气也很犟，”现在范志毅有点懊悔，“当时我是场上队长，徐导只是希望我在某种程度上起到带头作用，你范志毅作为队长就要从全队的角度出发，在球场上把其他队友带动起来，哪能这样赌气？”

　　师徒之间另一次赫赫有名的冲突，就是2002年3月9日上海德比之前的“空心萝卜”事件。徐根宝在申花的赛前准备会上说道：“我们的优势是年轻，对手的优势是经验。范志毅不是以前的范志毅，1995年是他的巅峰，现在他在走下坡路，用我们的话说，他现在是空心萝卜。”这一番话，之后通过申花门将虞伟亮传到已经转投中远的范志毅耳中。在中远客场2∶0完胜申花的赛后，范志毅面对全上海媒体回了一句：“我们是用一支残兵败将打败了申花，你对徐根宝说，今天空心萝卜战胜了实心萝卜！”

　　“当时徐导带申花，我太了解他了。空心萝卜在上海话的意思是这个萝卜是坏的、不好的，徐导一向心直口快，其实他说我是空心萝卜只是一个比喻，只是想告诉申花的小队员见到我不要怵，说我年纪大了，不像以前了，其实徐导已经很久没见过我，没想到我状态这么好。因为在欧洲踢球的缘故，状态一直保持得不错，不一样的。”

　　多年来，徐根宝和范志毅这对师徒的恩恩怨怨一直是上海球迷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过范志毅并不认为师徒间存在恩怨，更多只是自己年轻时对恩师的不理解。他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很能理解他，我和徐导是达成一种默契，很多时候并不是他要去责怪你，说你什么东西。可以这么说，徐导对于我，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个是公认的。”

　　谈申花VS东亚

　　还够不上“德比分量”

　　2010年底，上海东亚冲超失败，范志毅交出主教练帅印。两年后，东亚以中甲冠军身份圆梦冲超，范志毅的身份已经是上海足协负责青训的官员。同城德比重现上海滩，不过范志毅却认为，申花和东亚的同城对话，根本够不上德比的分量。

　　“现在去看这个德比，是比不上当年的。申花和东亚，就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我根本没看好这个德比。德比往往是可以推动整座城市的球市氛围的，有很多可以炒作的热点，可以更体现出一种足球文化。但是，咱们到不了这级别。”

　　甲A元年，广州太阳神在越秀山3∶1战胜广东宏远，拉开了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德比的史话序幕。在那之后，中国足坛的德比层出不穷，多不胜数。而经历过上海德比，后来效力水晶宫打过伦敦德比后，范志毅对德比有了更深切的认识。“当你看了AC米兰和国际米兰、尤文图斯和都灵这些德比就会明白，德比永远是咬牙死磕的，退缩不了的，哪怕前面是钉子，头也会撞上去。这本身就能反映出球员对这些比赛的态度，德比不需要动员，不需要提醒，不需要炒作。”范志毅说。

　　谈青训

　　上海93/94年龄段只有120人

　　离开苏州趣普仕之后，范志毅一直在上海足协负责搞青训工作，最大的感触就是中国足球要人没人，当初他帮上海足协组建1993-1994年龄段的队伍备战2009年全运会时，却发现只有120个球员可供挑选，选人成为了组建球队的头号难题。

　　要想搞好中国足球，范志毅指出关键是要出人才。没人踢球，这是中国足球过去十年来一直面临的窘境，男足、女足都没能逃过这个厄运。“大家都清楚青少年是足球之本，但踢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踢球的人少，怎么可能有更多的选材余地？足球到底存在什么根本问题？足球每个环节都是问题。”

　　带苏州趣普仕打过中乙，带上海东亚征战过中甲，下一站中超？这两年一直赋闲的范志毅并不着急。在他的心中终极目标没有变过，他依然憧憬着成为第一位在国外俱乐部执教的中国人。在实现这个梦想之前，他选择了蛰伏。“自己还没想过什么时候回到教练一线，这也是机会的等待，是好事情。一个成功的教练就是需要沉淀。自己现在多学一点，多看看，不是坏事情，着急不一定有用。你叫我现在就去带高层次的球队，我没这个把握，还没有信心，还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