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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我以前两鬓都是黑的,这两年下来全白了。”此时此刻,俞觉敏正坐在杭州市中心某家咖啡馆内,和几位排球记者畅聊两年多来的国家队主帅经历。虽然已经解甲归田,但俞觉敏依然穿了一件带有“China”标志的深蓝色T恤。看得出来,对于国家队教练生涯,“绍兴师爷”有着太多不舍,走马上任的日子、拿到奥运入场券的日子、王一梅 受伤的日子……采访中,老俞都能准确说出其中的日期。但凡事总有结束的一天,在回忆732天的国家队经历时,尝遍酸甜苦辣的老俞用了两个来形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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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压力 上任后就和时间赛跑5 y: h5 }) p% P9 k& }5 ^8 a# N
7 j. z# R8 [2 q& U# x 对于俞觉敏来说,过去十二年,衣柜里最熟悉的替换衣服莫过于国家队外套。其实起初,老俞的生活都还算平淡,而这一切在2010年9月2日发生了改变,时任主帅王宝泉离职,中国排协在经过近两周的考虑后,决定让当时担任女排 的助教俞觉敏接手球队。“我从没有主动争过(主帅位置)。领导问我时,我推荐郎平 和陈忠和。”那时,距离亚锦赛开赛只有一年的时间,如果不能在该项比赛中取得前三,女排将史无前例地提前无缘奥运。谁都知道,伦敦奥运周期第三任主帅的位置,绝对是一个“火山口”,但时间不等人,用老俞自己的话说,考虑到心中的责任和对女排的感情,他接过了主帅的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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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任到离任,俞觉敏共在主帅位置上待了732天。回首这些日子,他直言“这个教练可不是好当的”。和他的前任蔡斌、王宝泉不同,老俞必须和时间赛跑。尤其在2011年4月重新集结后,换了一半主力阵容的现状更让他心急如焚。4 f! x4 d7 F5 t' m7 _+ h1 Y& U, |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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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8月27日,女排带着大奖赛总决赛四战全败的糟糕战绩,来到台北征战亚锦赛。从那天起,到9月23日夺冠,俞觉敏心中的煎熬无法用语言表达,“亚锦赛只有前三才能去打世界杯,这是冲击伦敦的第一步。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失败了,那岂不是成为了历史的罪人?你说怎么交代?”那二十多天,俞觉敏的生活真的能用“茶饭不思”来形容,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发生,“我也想流泪啊,但是流不出来。”开了整整两天的会,挨个找队员谈心,奋起的俞家军渡过难关,时隔六年重夺亚锦赛冠军。两个月后的世界杯,中国女排出人意料地拿到第三,提前锁定伦敦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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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E- e. F4 f 谈联赛 真正选才范围只有20人# j, b" z1 a: h5 U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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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伦敦奥运,是总局给俞觉敏下达的目标,出乎老俞的意料,还没有等到今年的奥运落选赛,俞家军就抢票成功,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不过,中国女排的深层问题依旧不能回避,“一支成熟的球队,通常要4年、6年,甚至是8年的时间,但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两年。在这两年,你既要赢球,又要锻炼新人,又要磨合阵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俞觉敏感慨道。* s- o! F# p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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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两年时间内逐步培养了杨珺菁 、米杨 、单丹娜等新人,但放眼目前的国内排坛,真正进入老俞视野的队员实在少得可怜。身为主教练,在承担一线比赛任务的同时,他必须用最大限度物色新球员。不过在1985—1990这个年龄段,也就是伦敦奥运周期处于黄金年龄的运动员,俞觉敏直言,在全国范围内用得上的队员只有20人,“二传有3到4个,副攻有5到6个人,主攻有6个……奥运会名单是12人,万一有意外,我还能考虑谁?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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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排坛注册人数不足400人,但真正能进入主帅法眼的只有20人,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目前,国内排球环境正进入了恶性循环。在俞觉敏看来,职业化的联赛能挽救中国排球。“你看土耳其,还有一些欧洲球队,最近几年都起来了。有好的苗子,这只是一个基础,联赛职业化才是根本。”没有观众、没有赞助商、队员和教练没积极性,联赛没影响力,一条恶性循环就这样遏制了排球的发展,“我们的硬件水平是一流的,但必须和职业化的训练体系更快地结合起来。”4 T4 S6 _: y, p9 @8 L' S
9 l$ l, B( v+ h1 O2 t' H8 f( _ 谈未来 退居二线做幕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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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 S# M# a6 O1 K 不是比赛就是训练,每年八个月都在国家队……这样的日子,“绍兴师爷”已经熬了十二年。好在从前天起,俞觉敏已经正式和忙碌的日子作别。“假如我不知道女排主教练的滋味、再让我选择一遍的话,我还是会接。如果当初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肯定不会接了,这种压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虽然老俞已经习惯面对这份压力,但当被问到“如果女排闯进奥运四强是否还会辞职”时,他依然当即表示,会在奥运结束后遵守合约离任。' t' W8 ~" B+ L%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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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哈萨克斯坦回国后,俞觉敏就曾对外坦承,自己甚至不会再担任地方队的主教练,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昨日,“绍兴师爷”细细解读了他的决定,“我离开地方队已经12年了,对于队里的各种情况都不熟悉。另外,浙江有很多优秀的年轻教练,像王贺兵、吴胜,他们都正当年,战斗在一线更有利于个人发展。我想我的主要工作还是在二线,为他们做一些辅助工作。”; k, H& h) M' n!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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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国家队的十二年经历让他身心俱疲,今年52岁的俞觉敏也确实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对于自己的继任者,老俞给出的唯一一点就是“要顶得住压力”。在他看来,女排国家队的教练经历是一种磨练,这绝对是其他岗位上感受不到的,而如今,这一切都将尘封进历史,成为“绍兴师爷”的一笔宝贵精神财富,“我下个星期就要回绍兴老家。接下来又是中秋国庆长假,肯定要去父母、亲戚这里走动走动。旅游?这些年来我到处旅游,就不去了,哈哈,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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