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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只是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无情,而那些不好看的人,岁月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2014年7月的拉斯维加斯,约什-霍华德这么想。怎么从一线演员混到北影厂门口和有志青年抢那半个盒饭,他不愿意想起,但那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是无论如何忘不掉。于是人们看到新奥兰斯醍醐阵中这位前锋疯狂的挤压着防守队员,往一个方向猛扎,急停,起跳,把球丢进篮筐。而对方,NBA的中下游球员,试炼中的新兵,被放逐海外的野心家,无论是谁,多么努力,自来一视同仁,总是差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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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B y' m' S4 Z 这是一种足以激起观众情怀,在长草期论坛形成热帖的得分方式,但对当事人来说,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能保护膝盖,他还想多打几年。2 j. w4 S" T( u q: e$ h
8 m; v# j# n) i! L 80%的时间里霍华德一张扑克脸叫人活泼不得,另外20%骇极而笑,如同恐怖片上演。围过来索要签名的球迷应该是真爱,如果他们不是太爱看恐怖片或者牙膏广告。赌城的这座托马斯和马克中心对他的粉丝来说颇具意义,双腿畸形手术、首轮末位中选,霍华德职业生涯前半部打满励志的鸡血,其顶点,就是2007年在这座球馆举行的全明星。# M$ F7 |- O% P4 Y
6 x/ o( `2 Z0 U# V0 o 那之前仅仅半年,他刚刚犯下了人生最大的错误。总决赛第五场加时还剩下54秒,小牛98-97领先,霍华德造奥尼尔犯规,走上罚球线,两罚不中。西雅图歪嘴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毕竟场上这10个人论总决赛输球经验没有谁比他更丰富,上篮,热火反超比分。诺维斯基中距离命中,小牛再度领先。比赛时间只剩下1.9秒,韦德罚球。第一罚命中,让库班心脏病突发的一幕出现了:霍华德突然示意暂停。" | B/ v5 i- n: r2 a, r%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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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记者采访霍华德,他表示当时是双重误解,他误解了小将军约翰逊的意思,之后教练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忘记这比赛是有录像的,10年来多少喜欢自虐的小牛球迷反复回看这段车祸现场,眼睁睁看着小将军暴跳如雷,全场球迷崩溃。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时光机,它肯定是小牛球迷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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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霍华德叫了两次暂停。韦德罚球,霍华德面向教练席示意暂停,他朝教练席走去,再次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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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z& z) g: h0 O 这个夏天给暴发户库班的感受完全不同,他到过山之巅,看到了群星闪耀,金色的奖杯离他只有一指之遥;他体会到了大起大落,在痛苦中找到了宁静,尽管他没能变得沉默,但至少多了一点对篮球的虔诚。他自大,因为他向来有眼光有运气,商场上的胜利,他在球场也能复制。在29位选到霍华德,就好像他在一群疯子和骗子中选到了卡兰尼克。命运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他始料不及。, w! i+ G: V4 ?- E
8 e8 z% a" P* ] 那时叫他列个痛苦排行榜,他肯定会把霍华德的暂停放在第一位,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一年之后他会在MVP颁奖典礼上和诺维斯基抱头痛哭,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就要错过人生最后一次中彩票的机会——就是在那几年,他错过卡兰尼克真正的杰作:U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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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年的小牛像个谜。2006年失败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迈阿密的夜总会太迷人,而2007年的黑八,为什么小牛在28支球队面前英明神武但一遇上烂队勇士就脑壳起包,我只能怀疑老尼尔森使用了某种来自亚马逊雨林的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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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那个系列赛,小将军约翰逊扶正霍华德是对的,他和新科MVP并驾齐驱,甚至还要稳定一些。07-08赛季开打,他俨然新储,整个赛季出手次数只比诺维斯基少67次。12月8日对阵爵士,他19投14中拿下47分。约翰逊自然受用,“新小牛,新希望”之类的水词鱼贯而出;霍华德也不含糊,4月的电台节目上,他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在休赛期吸食了那啥。接下来他的表现直如窜稀,最后三场常规赛合计41投11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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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o/ l5 [* E8 ~ 约翰逊毕竟没上过投资课,完全不知道止损,季后赛依然狠操霍华德。前三场比赛他为了3成命中率使出了吃奶力气,第四场一泻千里出手16次,只进了3个。这一役打得黄蜂球迷十分惶恐:我们的防守有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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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1 x( v9 e8 `+ N8 M$ t& M 在这个关于人的故事里,主角永远是一摊钱,就像在一个关于蜜蜂的故事里,主角永远是一摊蜂蜜一样。当年投不进的不止他一个,特里手感之臭,让德国好人都骂了粗口,但是好歹他还有赎罪机会,跟小牛一起守到了总冠军。小将军约翰逊和霍华德这一师一徒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原因无他,他们比较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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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J2 t- \7 J+ k) s 那是开端,那是小牛球迷获得救赎的一连串胜利,但对他来说是一场单一的灾难。这场灾难堆积着化验单和X光片,和受伤的韧带、破碎的半月板一起抛弃到他面前。风暴不可抗拒地把希望刮向他背对的未来,在他面前,那是回到球场的门槛,越来越高,直达天际。6 ?' E1 l4 I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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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暴,就是我们所说的进步。. q* B& I* x* _" o/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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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霍华德记忆最深刻的并不是那个暂停。第三场的最后,总比分2-0领先、开局获得13分领先的小牛队两分落后。“德克给我做了一个空接,我和韦德同时跳起来,他的手指碰到了球。” T. S/ S2 r# U2 |- m; N
, e+ ~7 W/ T# ]: ]8 x, j3 \8 Q* ^6 w 这不仅仅是决胜的一球,还是小将军的信任,“他为我做了这样的部署,单凭这一点,我也该拼上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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