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身边人揭稀哲为何落选 合同压力令他发脾气

黄石球迷

一个平淡的教练，未必不能带领国足在亚洲杯小组赛上实现突围。南都记者采访了佩兰身边的工作人员和球员，得以勾勒出一个比过往略清晰的佩兰轮廓。至少你要知道是个什么人在带领国足出征亚洲杯。

　　A

　　第一印象

　　单枪匹马

　　●“第一次见到佩兰是在今年2月27日，他来中国足协签约，给人我的第一印象是，他怎么就一个人就来了？没有律师，没有团队，就一个人直接来北京了。一般教练签约总有随从吧。他有单刀赴会的感觉。一接触就知道佩兰的性格是友善的，有亲和感，他总给身边人开一些轻松的玩笑，说天气，说食物，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的。”

　　●“他在北京住哪儿，开始是中国足协帮他找，提议住在国贸附近的公寓，他自己来之前可能听说了使馆附近不错，有三里屯什么的，也适合外国人住。足协的人建议说那里有些远，不方便，因为北京的交通非常堵，佩兰说没关系，他可以骑摩托车或者自行车。足协说，不，这太危险了。佩兰就开玩笑说自己不危险，危险的是路上其他人。后来足协还是给他配了车，怕他对北京不熟悉。”

　　法国是讲究生活情调的，对住的环境有要求。不过佩兰跟中国足坛另一名极具争议教练特鲁西埃是完全不同的法国人。特鲁西埃自我、激情、投入、有感染力，也一身芒刺，艺术家气质。佩兰更像一个稳重踏实的外交工作者，保持低调和足够的包容度，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如果一定要说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他俩喜欢用同一个体能助手贾汉。贾汉看起来是一个古灵精怪的有些神经质的法国老头，但其实很听老板话，没有什么主见，就是打份工。在深圳生活两年，贾汉闹出过一些风流韵事，所以当他进入国足教练组的时候，佩兰给人一种搭建草台班子的感觉。不过佩兰自身的形象很快挽回了这一点，他穿着打扮颇为端庄，言谈举止从容大方。

　　B

　　为人处世

　　颇有分寸

　　●“之前卡马乔脾气是非常不好的。佩兰是善待媒体的，他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发过脾气。佩兰的协调能力、公共关系的处理能力，比卡马乔好太多。其实他也有妥协，但他会坚持自己的基本原则。他跟足协相处看起来还不错，但矛盾不能说有或者没有，矛盾现在是不会激发的，但如果成绩不好，什么都有可能。”

　　●“他来了之后，自己主动提出要配合媒体，在每一堂国足训练之前召开一个媒体通气会，有时候他自己来，有时候让助手带着球员来。这样尤其对电视媒体记者是好事。以前电视记者都是先毫无目的地拍，等训练结束了，采访对象也不由自己决定，所以采访的内容跟之前拍摄的内容容易不搭调。现在佩兰说你先采访，然后再拍摄，便于策划做节目。”

　　●“他也发脾气啊，但他的助手说他年轻的时候特别暴躁，现在好多了。其实每次发脾气还是因为他有压力，是足协合同给他造成的压力。又不是五年十年的合同，你们外界不是也传说不进淘汰赛就下课吗？”

　　佩兰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扮演什么角色。有时候去联赛赛区考察球员，赛后发布会经过混采区，他都会让翻译婉拒采访，他不会喧宾夺主。回到国家队他敢说话，说话也得体，反应迅速。10月份的长沙热身赛之前，当地有个社区队写战书挑战国足，算哗众取宠。赛前发布会有当地记者问了这个问题，佩兰没有生气，脸色也不尴尬，他回答得比较巧妙：“我们每个人在场下看球时，跟在场上踢是不一样的。国家队还是有正规比赛要打。不过这跟开车的道理一样，你会开车了，你能开F1吗？关注国家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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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方式

　　注重细节

　　●“亚预赛最后一场，在阿联酋沙迦，当时还是傅博带队。双方首发名单出来后，中国教练都到外面去带球员热身，佩兰自己在更衣室掏出了一个本子，上面早就写得密密麻麻了，原来全是伊拉克球员的详细资料，每个球员的风格，用什么脚踢球，全写得清清楚楚，他对照伊拉克首发名单，把自己本子上的相应球员资料标出来，跟傅博一一交代。他来中国之前就已经把所有该看的资料都看了，不是临时做什么，他的风格就是这样。”

　　●“他对很小的事情都非常在意。比如，更衣室的大小、布局、柜子怎么放、椅子怎么放，他都会提出自己的想法。有一次在山东，体育场更衣室太小了，但他觉得球员应该有足够的空间，然后就去协调，最后让教练用一间，球员用一间，分开用。他对草皮洒水的时间也有具体的要求，抓得很细。”

　　●“佩兰的助手阿里和贾汉，基本是执行者，而不是智囊团。佩兰自己会承担所有工作，然后告诉助教自己的要求。这跟卡马乔的团队不一样，卡马乔团队有人负责外联，有人负责技战术，很明确。”

　　从那本写满伊拉克球员资料的本子看，佩兰来中国真的是有备而来。为了应聘这个职位，他也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过对于那场1比3的失败，佩兰应该没有什么责任。佩兰是一个认真做事的教练，他是来证明自己的，这是无疑的。不过这是任何职业教练的基本要求，不值一提。倒是他对一些细节的在意，是他执教的特点。比如这次集训两场比赛放在郴州，他对足协这一决定很不满意，因为郴州很冷，而亚洲杯期间是南半球的炎夏，这种温差让郴州热身赛达不到他需要的效果。他决定比赛当天再从清远去郴州，以此表达自己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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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人标准

　　善用新人

　　●“来了之后一个多月时间，他在中超看了很多比赛，外界都说他很认真。确实，他只要在北京，几乎每天都在足协上班，每天都跟自己助教开会，讨论队员的问题。他是典型的西欧教练，尊重科学，用足协提供的那个AM ISCO软件看数据。很多教练就看一个人在场上的表现，靠直观印象，佩兰还真不是。比如左后卫，他看你前插次数和回防速度，看一些很细的数据。”

　　●“球员跟他的沟通非常好。主要还是他喜欢找球员聊天，而且是单独去聊。他去赛区看联赛，如果比赛里有国家队的球员，他一定会去球员更衣室直接找球员聊。很多人可能会顾忌这是俱乐部的更衣室，国家队教练不方便直接进出，但他倒不在意。对那些新进入国家队的球员，根据对不同球员的不同要求，他一定会单独找他们聊。”

　　●“他的建队思路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他需要有90分钟体能的球员，每个位置都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进攻和防守。他说他需要的是能踢国际比赛的球员，而不是联赛里发挥出色就可以。他对队员的体能、力量、身体状况有很高的要求，他不喜欢在这方面有缺陷的球员，在搭建好骨头之后，他再注入一些技术的血液，用技术来连接球队，所以他最后选了蒿俊闵和郑智。”

　　●“为什么每次选50人名单，因为他想让外界明白，选拔是有范围的。他是让外界知道，那些吸引了他关注的人是谁，也提醒这些球员，国家队教练随时在关注你们，你们也随时可能会被征召。你们要确保自己的状态随时为国效力。这样做是让自己在选拔球员的时候更加主动一些。”

　　佩兰每次集训前给出50人大名单，外界认为这毫无意义，原来在他看来这不是无聊的数字游戏。他确实喜欢跟队员沟通，上赛季联赛最后一轮鲁能主场打恒大，佩兰赛后就进了鲁能更衣室。在更衣室外，最近几次落选国家集训名单的郑铮看到佩兰后毕恭毕敬，鞠躬握手，佩兰跟他聊了很久。

　　卡马乔喜欢用老球员，傅博也喜欢用高洪波时代的老球员，佩兰喜欢用新人。最后参加集训的30人大名单，只有10人入选了4年前那届亚洲杯的23人大名单，佩兰的更新换代已悄然完成。

　　佩兰招人，唯一的争议在于张稀哲。这位连续两年的联赛助攻王，即将加盟德甲联赛，但佩兰对他不感冒，6月份那次集训，他就认为张稀哲身体力量欠缺，防守不够到位。他选球员有自己标准，而且标准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