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南:去恒大足校不为钱 多几个许家印足球可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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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大足校的校长是里皮，但他只会在训练计划、方式上提出指导性意见，负责管理的“执行者”，是刘江南。3月，他成为了恒大一员，10月，他成为了恒大足校的执行校长。因此，在佩雷斯参观足校时，许家印特意叫上了刘江南。

　　刘江南在广州体育学院就读、任职接近20年，在出任广州市体育局局长10年后，他选择回到了他熟悉的校园环境，按照他的话来说，是一种轮回。

　　广州足球冲超成功，再到涉假被罚，然后迎来恒大时代，刘江南是见证者。不到一年时间，恒大足校从无到有，刘江南是亲历者。让我们听一听，他所讲述的广州足球故事……

　　跳出体制的转变

　　“江南现象”引起很多探讨

　　《足球》：你退休以后，到恒大足校任校长，引起了很多质疑，因为按组织规定，退休的官员是不得在企业任职的。

　　刘江南：是的，因为我这个事情，还引起了很多的探讨，甚至还被称为“江南现象”。我想说的是，这里要感谢市政府和市纪委部门对我的特殊照顾，他们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首先，我在位期间没有和恒大集团有任何的利益关系，这是纪委部门调查过的。我的这个位置不是权威部门，说得不好听，不是恒大求我们办事，而是我们求恒大办事。其次，我退休以后，到恒大集团，不是进行投资性的事业；最后，我这个局长跟别的局长不同，我在担任局长期间，还一直带着研究生，我的教育生涯一直没有中断，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所以重新回到教育行业去，也算是原有的专长可以继续发挥。

　　我从广州体育局局长的位置退下来，其实并不是只有到恒大来这一条路。我有我自身的价值，我是很多大学的兼职教授，这么多年，很多体育组织、企业找过我，希望我去他们那里任职，这证明我是有能力的。我原来比较擅长体育产业，很多体育产业的高峰论坛上，我都会发言，退休对我来说不是绝路，我还有很多路可以走，我的路还很长，我是博士生导师，硕士生导师，我强调这个，是因为我想说明一个问题，这么多的经历，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最大的幸福是自由，而重新回到校园，从事校园教育，为中国足球多出一份力，是我自己的一种自由选择。

　　《足球》：恒大号称的百万年薪，也给你带来了不小的质疑。

　　刘江南：这肯定是我要面对的一个问题。毕竟恒大足校的招聘广告白纸黑字，这很难封得住人家的口，我也是有口难辩。但如果说我为了钱去恒大，那肯定不对。要是为了钱，那我可以告诉你，四年前，许家印就多次邀请我加盟恒大集团任职高层。如果我那时去恒大现在都不知有多少钱了。我刘江南不是那种人，也不是孬种。我还是想做点事情的。

　　无可否认，在企业任职，收入肯定要比在机关的时候收入高。我当了15年的副厅级干部，但我并没有什么钱。我原来住在单位分的房子，在7楼，但08年我动了手术以后，医生跟我说，你再这么走，你的脚会残废的。于是我只能去买房子，9000多元一平米，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最后我向岳母借了50万，才付了首期，这些事情，我不怕跟人说，因为我刘江南当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去恒大足校，也是为了当初的想法，给中国足球做点事情。

　　《足球》：从广州市体育局局长到恒大足校的执行校长，到现在，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份的转变吗？

　　刘江南：开始非常难适应。这是实话。为什么呢？在体制内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变成一个体制外的人，我想任何一个人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我也不例外。

　　我刚去恒大足校任职的时候，有时候经常到广州来，在经过天河体育中心的时候，有时候差点眼泪也要掉下来了。天河体育中心是广州体育局的所在地，我在那里工作了十年时间，那里有我很多难忘的回忆，那里有我很多同事，他们都跟我结下过深厚的工作友谊，有时候恒大的比赛，球市非常火爆，球队的成绩也非常好，再联想到我刚接手体育局，广州足球当时的情景，反差如此之大，既为自己曾经的工作自豪，又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么多年的艰难曲折，此情此景，怎么会不让人浮想联翩。

　　刚到恒大足校的时候，是非常苦难的，这么大一个学校，从筹建到开学，不到一年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有多少工作要做，有多少困难要克服？那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成型，孤身一人到民企，校园建设、团队的招聘、全国范围的招生、这些工作，八字都没有一撇，说得不好听，干什么都不适应，于是就想起以前在广州市体育局的时候，干事情得心应手，上有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底下有那么多同事一起出力，还有那么多球迷在支持我。我离开体育局的时候，说一片赞扬声是不为过的。

　　亚运会申办并举办成功，我这个体育局长是生力军，城运会实现了金牌、奖牌和总分的第一，包括羽毛球世锦赛申办的成功，使广州成为第一个举办羽毛球大赛大满贯的城市，我们的足球，从谷底到高峰，可以说，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走的时候，领导、同事、老百姓都挽留我，尤其是老百姓，我走的时候，很多人发短信给我，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啊！

　　《足球》：那么这种不适应，是怎样慢慢消除的呢？

　　刘江南：我40多年在体制内，一下子到体制外，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很多地方不适应，前途未卜，心理没底，很多事情跟之前想象的也不一样，我那段时间真的有想不干的想法。

　　不过，许家印先生很支持我，在恒大足校的组建过程中，他给予了我绝对的话事权——除了校委会的成员，其他的用人权，他都放手给我。整个团队的组建，包括薪资的制定，都是我说了算，我后来招聘的人中，有国家的二级教授，有一些在其他领域都有一定影响力的专家，一句话，我们都是在为中国足球做事情。

　　体育局任职的十年

　　立下军令状，广州队不冲超就辞职

　　《足球》：问你一个稍显敏感的问题，如果你不提前退休继续从政，你觉得你的仕途可以到一个什么样的级别？

　　刘江南：至少做到正厅级没有问题吧。我有三次错过了正厅级的机会。第一次是2002年，当时广州体育学院的院长已经61岁，他马上面临退休，而我当时是学院里唯一的副院长，按照正常程序，我应该接任院长，我从1997年进入广州体育学院担任副院长，当时是41岁，2002年的时候是46岁，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成为正厅级，但是广州市体育局通过市政府三次调我，最后我平级调动，成为广州市体育局局长。

　　2006年，我在体育局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四年，在副厅的位置上已经当了9年，当时组织考虑我出任广州大学的党委书记，但后来市委书记朱小丹找我谈话，他说，你是广州市政府里唯一的体育专家，你应该办完亚运会以后再走，至于个人的问题，组织一定会考虑的。

　　2010年，广州体育学院出了大事，院长被抓了起来，本来我有机会再次成为体育学院的院长，但当时亚运会还没结束，我想还是等亚运会结束以后再说吧。

　　我当了15年的副厅级(五年广州体院副院长，十年的体育局局长)，这么多年不升官，不发财，这些很多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林树森书记说我是政府官员的新典范；张广宁书记说，风光无限好，还得看江南；朱小丹书记说我是体育专家，而万庆良书记说：刘教授德高望重。

　　有时候，我觉得我当官也挺傻的，你们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2005年，日之泉集团退出，2006年年初，广药集团准备接手，但是当时的高层领导却不看好这支球队，准备解散这支球队，于是借广州市委、市政府团拜的机会，我向林书记立下军令状：“林书记，请您相信我，相信体育局，再给我点时间，如果再回不到中超行列，我向市委和您辞职！”

　　后来有人说我傻，为了足球，把自己的乌纱帽搭上，但是我觉得做官就要做事，我不希望我离任的时候，广州足球还回不到顶级联赛的行列，“广州不能没有足球，广州不能没有高水平的足球。”这是广州体育局对广州足球的方针，也是我自己不可动摇的信念。

　　《足球》：可以说，你在广州体育局局长任上的十年，是广州足球这段独特历史的见证者和经历者之一。

　　刘江南：那是肯定的啊。在广药2007年冲超成功的时候，我自己激动不已，写了一首长诗，这首诗我之前也没发表过，但那是我自己的真情实感，有时候还会拿出来看看，现在想想，恍若隔世。

　　《足球》：广药的假球事件，作为广州市体育的掌门人，你那时候的处境怎样？

　　刘江南：压力太大了。那时候，专案组在广州抓了人，也做了很多调查，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出事，而我呢，心里不怕，因为我两袖清风，一身书生气，所怕何来？但是你是知道的，这场风暴的源头来自于广州，而广药又是当时被爆出的最早涉假的俱乐部，整个广州足坛风声鹤唳，谁都躲着媒体，谁都不敢讲话。

　　谁都不敢讲，但必须有人出来讲话，不然的话，会越传越歪。我那时候刚刚做完声带手术，声嘶力竭，但是我必须出来，接受媒体长枪大炮的拷问。

　　我提出过二十四字的观点：“正视现实、深刻反思、吸取教训、正本清源、重整旗鼓、科学发展。”而对于这场风暴，我的观点是，支持高层整顿足球的行动、为广州足球深感羞愧，但广州足球不能倒下。

　　《足球》：但是很多人当时都觉得，假球的经手人之一杨旭是广州市足协的官员，而广州市体育局，对此应该难辞其咎。

　　刘江南：我当时就说，自从2006年广药接手以后，市体育局已经有3年没有管他们了。作为行政主管部门，我们不能不作为，也不能乱作为。所以外界说我们幕后指使并操纵了假球，实在是冤枉我们了。再说，广药买球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并不需要向体育局要这个钱，也不需要经过体育局批准。

　　当然实事求是地说，我们作为政府主管部门，对于俱乐部的监督不够，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因为假球案，导致了好不容易冲超成功的广州队，后来又降级。

　　恒大接手广州队内幕

　　换掉彭伟国，引起轩然大波

　　《足球》：广州队降级之后的故事大家都很清楚，恒大接手，假设一下，如果恒大没有接手，现在的广州足球会是什么局面？

　　刘江南：不用假设。广药退出以后，广汽集团决定每年赞助2000万，还有萝岗区一个企业赞助500万，每年就这么点钱，能干多大事情。

　　广药退出以后，我们内部也有两种观点，一种人以为把这个球队重新拿回到手上，自己就能玩得转；而另一个观点，觉得还是不要让民营企业接手，因为这将是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两种观点都是不正确的。

　　《足球》：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后来恒大接手，为什么初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了。

　　刘江南：　我和许家印很早就认识了。世乒赛的时候，他们提供了2000万的赞助，郎平加盟恒大的时候，我们也有接触，他们2006年的时候就邀请我去他们集团。

　　一开始，我找到许家印先生的时候，他开始不愿意接，这个队刚因为打假球而降级，名声臭，这时候介入不好。但我说服了他，我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后来，他也接受了这个观点。

　　这里我还是想表扬一下广汽集团的总经理曾庆洪先生，广汽集团高风亮节。本来他们赞助了球队两千万，他们不同意的话，恒大是无法接手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制造困难。所以，恒大的第一年，用的是恒大俱乐部广汽足球队的名义来参加中甲联赛的。

　　恒大一接手，就还了广药集团2100万。这也解决了当时急需解决的一个问题——广药退出以后，转让的价格是2100万，如果恒大不出这笔钱，那么我们体育局如果要出这笔钱，那就是我们体育局欠纳税人2000多万了。

　　《足球》：恒大接手了以后，解决了原来的债务问题。但没有多少天，恒大就换帅，用李章洙换掉了彭伟国。这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说，你看，恒大狼子野心，开始咬人了。

　　刘江南：恒大在接手的时候，是有三个原则的，一、广州这两个字不能变；二、重大事情要向体育局汇报；三、退出的时候，要把队伍还给广州市体育局。

　　换帅这么重大的事情上，恒大是没有向体育局汇报的。当时如果我也头脑发热的话，那么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后来我说服了方方面面，也说服了许家印，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当面向彭伟国道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恒大接手广州足球以后，广州足球开始走向高峰，所以现在每次看到广州的球市、气氛如此出色，我觉得自己没有愧对历史。我不是自命不凡之辈，我喜欢毛主席的那句诗：“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恒大足校的感悟

　　需要突出的是文化教学

　　《足球》：我们来谈谈恒大足校吧。恒大足校从筹建到开学，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在开学的时候，就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刘江南：是的。我跟你说，真的很难。本来9月1日就要开学，校园的一些建设还没搞好，于是只能另择他处进行军训。家长意见很大，来之前，心理想象，美丽的校园像天堂一样，但是一来，看到的却是破破烂烂的军训基地，这种心理落差非常大。

　　军训的时候，我提心吊胆，后来9月28日搬入学校。新的员工、新的学生、新的环境、很多人都不适应，这里就像一个孤岛一样。有些年轻的教师心理落差大，出现了个别体罚学生的现象。

　　我后来提出了方针就是“稳人心”，这些现象慢慢都杜绝了。外界的压力也很大，家长都希望一夜就进入共产主义，有些把我们说得一塌糊涂。我只能慢慢跟他们解释，建校一个月就这样很不错了，我们每天进步一点点，这样一些家长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足球》：在管理方面，恒大足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呢？

　　刘江南：我们采取的是班主任领导下的导师负责制。原来的体校，体育和文化是两张皮，文化老师觉得体育占时间，体育的老师觉得我们既然是搞足球的，当然要以足球为本，谁都不买谁的帐。

　　我们现在的办法是，一个班分两个队，一个班有一个班主任和班主任助手，一个队有两个教练，还配备生活老师，等于五六个人在管40多人，这样的管理非常成功。

　　我们足校开学以后到现在，已经去了三次天河体育场，一千多学生，恒大集团为了让学生见世面，也不惜花钱，租了30多辆大巴到天河。这三次活动，我们毫发无损，一千多人浩浩荡荡去广州，走在街上，但是很有秩序，很多人都能感受到我们恒大足校的新形象。

　　《足球》：说到这，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恒大足校的口号是“振兴中国足球，培养足球明星”，两者相辅相成，这样理解对吗？

　　刘江南：这是一方面，但我觉得振兴中国足球更难。培养足球明星肯定有利于振兴中国足球，这一千多人肯定会出明星，这么好的苗子，受到这么好的教育，怎么会不出现球星呢？但是振兴中国足球，是个系统工作。我个人觉得，这需要体制的创新，有执行力的极致，科学的方法，浓厚的氛围才可以。

　　这里我再说一下许家印先生，可以说，他在中国足坛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说这样的话，不是对他的盲目吹捧，我是个理性的学者，他在我刚才说的几个方面都作了示范性的贡献——我就说中国青少年的培养问题，体制的创新，他是在用民营企业的资金搞起了一个最大的足校；在执行力方面，恒大集团的执行力大家有目共睹，也因为恒大在足球上的大投入，现在广州已经形成了非常浓厚的足球氛围。中国要多几个许家印，中国足球何愁不振兴？许家印对中国足球的贡献，大家可以从多方面，甚至几年后再去慢慢体会。

　　《足球》：对于恒大足校，还有什么可以系统总结的？

　　这段时间，我已经慢慢给学校订立了一些方针。

　　我们的办学理念是，文化为根、足球为本、成才为旨。这里要突出的是我们的文化教学，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文化课不亚于其他学校，甚至超过其他的学校。我们的办学思想是爱生如子、爱校如家、惜时如金。我们的文化是：这里是一片热土、一片沃土、一片净土。我们让学生达到的效果是，成人、成材、成星。尤其是成人方面，我们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但是这三个月，很多家长都感觉到他们的变化，礼貌，有集体主义精神，这是学生们最显著的变化。

　　我现在也在搞研究，有五个研究生，每个人负责一个课题，第一个研究的是中国足球到底有没有前途，我的感觉是中国足球大有可为。第二，球星的成材剖析，研究中外球星的成材规律、第三个研究的是国内外俱乐部的青训体系、第四个研究的是国内外的足球学校成功的经验。最后研究的就是一个总结性的，恒大足校路在何方？

　　《足球》：很多人都觉得恒大足校好是好，但是学费实在是太贵了。

　　刘江南：我觉得3万5，不算贵。我仅举一个例子，我们有夏装、冬装、冬天还有羽绒服，宿舍有全套的床铺设备，有哪个学校能办到这个？如果大家有空来我们学校看看，这么优美的环境，这么好的教学，还有皇马的教练在教足球，3万5贵不贵？

　　另外，我们对于家庭贫困的孩子是很照顾的，一千多人，有20%的孩子是扶助的。最近我在学校搞了个活动“同在蓝天下”，就是让教职员工对于一些比较困难的孩子进行一对一的认领，我们有些学生是很困难的，有个学生是孤儿，我们是从孤儿院把他领出来的。

　　《足球》：在恒大足校开业的时候，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开业典礼，不过当时外界有个意见就是，与其花这么多钱来搞仪式，不如把这些钱直接用到学校上，你对于这个观点怎么看？

　　刘江南：我觉得这是一种短视。搞好开业典礼，这是提高学校知名度和品牌的一个重要途径。有些东西是需要宣传的。我在当体育局局长的时候，就喜欢接受采访，不是因为我喜欢出风头，而是因为我需要向外界宣传体育理念。

　　所以我总说我不适合当官，真正那些老到的官员信奉的是“沉默是金”。回到校园以后，我对自己这么多年作了一个总结，我从山中来，回到山中去，我从校园来，回到校园去，这是人生的一种轮回。”

　　与许家印的关系


　　曾有分歧，但他比我看得更远

　　《足球》：在恒大任职以后，你和许家印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原来你和他是政府部门官员和民营企业家的关系，但现在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你能适应这种变化吗？

　　刘江南：首先一点，现在许家印先生是我的老板。但是，请我这样的员工是物有所值的。(大笑)。我当体育局局长的时候，老百姓是我的老板，我为老板竭尽全力，现在到了民企，都是一样。
　　当然，我和许家印先生相互之间非常信任，非常支持。我会客观地反映一些情况，我们之间会进行探讨，达成共识。从体制内到体制外，我有一个很深的认识，相互尊重，相互理解，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我对许家印先生是非常佩服的，他是个商界奇才。说来也巧，我在97年开始当副厅级干部，他在97年开始创立恒大。这十五年时间，他的身家已经变成了了几百亿。而我，十五年原地踏步，退出体制之外时仍是一个副厅级干部。

　　《足球》：你们之间会有分歧吗？

　　刘江南：肯定会有。譬如说招生的时候。我开始的想法是为招生而招生，要集约型的宣传。但是他的想法是，不仅仅是招生，而是要在整个中国的学校进行一次足球宣传，同时也达到恒大品牌的提升。

　　恒大足校光为了招生，就花了很多钱，我想，这些钱如果不是这样花，我就算拿钱来买队员，也能买很多学生了，但后来想一想，他的做法是对的，他比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原来政府部门是民主集中制，恒大是集中制，我作为恒大的员工，肯定也要服从这种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