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陷阱混淆视听

谈笑有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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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卡特和鲁能泰山终于未能修成正果，尘埃落定以后，路归了路，桥归了桥。本以为内忧外患的鲁能泰山可以暂时平静下来，安心的进入疗伤期；然而，或是有人恼羞成怒，或是有人借题发挥，所谓的“球员小团体”之说正甚嚣尘上。其实，这一话题由来已久，来龙去脉早已无从追溯，最多不过是一桩悬案而已。如今，正值球队风雨飘摇之际，却又无端的旧事重提，似乎难脱心怀叵测之嫌。



虽然执教战绩惨不忍睹，滕卡特却是鲁能泰山队史上最具争议的主帅之一；在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里，心有不甘的球迷们还在左冲右突的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却始终没有明确的诉求和思路。这种无序的群体情绪在相互感染和扩大化的过程中逐渐失控，再被别有用心的煽动分子略加利用，就轻易的陷入了舆论的圈套里。于是，三五则真实性存异的推理式报道，就坐实了“小团体主义”的罪名，引导着球迷们的矛头迅速转向，对准了状态刚刚回暖的几位老将。



滕卡特已成过往，他的功过是非大可留待来日评说；如果因为一个再无瓜葛的故人挑起内部的相互攻讦，在四面楚歌中开展反攻倒算，无疑是一种不计后果、不顾大局的泄愤行径，除了自乱阵脚，其他于事无补。包括一些备受诘难的所谓“小团体”，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即便算账也要等到秋后；“临阵因疑斩将”，就像曹操误杀了蔡瑁、张允，实乃自毁长城之举。



在这场换帅的大戏中，鲁能官方故技重施，并不高明的障眼法几乎瞒过了所有的媒体。自客战河南的当晚传出一丝风声，到山东本土名宿纷纷公开质疑滕卡特，换帅的信号弹一天比一天醒目；然而，直到吴金贵搭乘的航班降落济南，一向八卦的某报社还在睡梦里刻画着滕卡特；接到了官方的新闻发布会通知以后才恍然大悟，无头苍蝇似的满世界乱撞，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供他们窥探的缝隙。于是，颓然回府，沐浴焚香，摇头晃脑的开始了臆想式创作，编排着一个个神鬼莫测的“密室政治”桥段。



一个连主帅下课的消息都要靠球迷提供线索的街头小报，居然在事后表示对韩鹏和蒿俊闵“千里之外的星夜兵谏”了如指掌，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暂且不论此事的真相如何，如此“机密要务”能够丝丝入扣的流传到媒体的耳目里，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难道是管理层和球员之间一直在相互潜伏着，伺机落井下石？



三次请辞终于获准，然后反悔索要违约金，已经充分的展示了滕卡特的“人格魅力”； “临别炮轰球员”恰逢其时的迎合媒体的猎奇心理，更加彻底的暴露了他的职业操守。我们不必再苛责于一个四处谋生的过客，这本就是他们的立身之道。然而，让人无法容忍的是本地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嘴脸；无论谁在下一刻离开，鲁能泰山永远都是这座城市的子弟兵，为了博取眼球而不惜自损名誉，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奸细？



有道是“好吃不撂筷子”，滕卡特炮轰之后的硝烟尚未散尽，媒体又一拥而上趁火打劫：“高层警告球员”，并含沙射影的就此认定了“小团体主义”的存在；又是“密室事件”，又是无从考证！且不说此事泄露甚至公开的可能性，单说此事发生的可能性：堂堂一个国企球会，正值用人之际，难道宁愿信任一个已经被扫地出门的外人，而不信任一群功勋卓著的老臣？太荒唐了，还是太天真了？



大概和管理层的“独到眼光”有关，鲁能泰山在近两年延请的外教总是无法融入这座城市；滕卡特更像一位受邀前来盖房子的泥瓦匠，为了显示其与众不同之处，先把旧砖全部拆掉代之以新砖，后来又发现新砖不合手，再一块一块的抽掉换回旧砖；拆来换去，总是砖头的不对，却从不埋怨自己的手艺：这也是泥瓦匠和建筑师之间的差距。于是，新旧砖头都怒了：我们如果是京砖，早就进宫铺地板了，还轮的着你来比手画脚？



其实，这种组团抗争实属人之常情，表面上是滕卡特成为了众矢之的，背后的真正目标却是滕卡特背后的俱乐部管理模式和薪资结构，这才是所有人的根本利益所在。如果非要说鲁能存在“团体主义”，那也是利益驱使导致了滕卡特的“小团体主义”和球员们的“大团体主义”之间无法制衡；就像我们念书的时候，每年总能遇到一两个这样的同学：“班里的同学们没人搭理他，还同仇敌忾的群起欺负他，他跑到班主任那里去告状说全班同学拉帮结伙，孤立他这个受害人”；实际上，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这样的同学很少得到同情。而班主任对于这种事情的一贯处理方式，要么让这位同学无期限的憋屈下去，要么让他转学转班远离过往；如果班主任为了袒护这一位同学而指责全班同学，招致的后果很可能是全班同学集体去找校长告状。



话至于此，一盘纠结已久的棋局就大致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众叛亲离，进退两难”，或许教练才是鲁能泰山“小团体主义”真正所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或许舆论才是鲁能泰山“小团体主义”的真正根源。俗话说“谎言重复三遍便是真理”，其实这还不算可怕，更加可怕的是：谎话说的多了，就连说谎者都坚信自己掌握了真理，甚至可以忽略谎言的出处。



不作“诛心之论”是媒体的道德底线，我们不能以理论上的可能性就给一个人扣上帽子，更何况我们现在连所谓“团体主义”的动机都无法明确指证；在个别新闻人屡次触底的舆论陷阱面前，忠心耿耿的球迷们更当及时止步，我们这支队伍现在亟须的是“同舟共济，齐心协力”。不可伸手拿不明不白的钱，更不可开口说不明不白的话，不必说“三人成虎”，相信许多球迷还对这样一件往事记忆犹新：1998年甲B联赛，时任陕西国力主帅的贾秀全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轻吐出了两个字，年仅27岁正值当打之年的隋波便黯然离开了绿茵场。



现在，我们已经送别滕卡特开始了全新的时代，如何保护这支队伍并陪伴她迅速走出低谷，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如果无休止的纠缠于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带给这支队伍的只能是“震后的二次伤害”。难道非要来一次“政审人人过关”吗？“文化大革命”还要等着一纸正式通知呢，我们如此的迫不及待，又是所为何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