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国奥聚舜天:蒙冤无缘奥运还是恨 张琳芃高薪不易

黄石球迷

在昆明的球场上，周云、姜嘉俊、吴曦和巴力四人站到了一起，他们奔跑、对抗、要球，互相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这让记者想到了2011年国奥在昆明集训时的场景。

　　在此前的89国奥中，来自江苏舜天的只有周云一人，在命运跌宕起伏百转千回之后，先是姜嘉俊加盟舜天，随后是吴曦、巴力，四个人竟然又走到了一起。他们也成为了江苏舜天里的“国奥四少”，是又一出的“老友记”。

　　记者也曾长期跟随89国奥采访，见证了这支球队的起航、历练、磨难和覆灭。老友相见，记者自然和吴曦周云们又聊起了当年国奥的事，对于细节的记忆已经有些斑驳，但大家的情绪依旧游荡于2011年那个炽热的夏天。

　　“那是最难忘的岁月和比赛。”周云说，吴曦则开玩笑地说，“看来我们终于‘老的’可以谈谈‘以前’了。”一旁的周云笑着接茬：“是啊，老了，老了。”

　　年少轻狂 快乐时光……

　　提到国奥的时光，吴曦、周云几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你一言我一嘴地贫着，那是记忆中不远处的青葱岁月，也是心底里最难忘的片段。

　　周云已经想不起自己第一次参加国奥集训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孙卫那时候我就在，我记得好像在上海，后来亚运会我还打了。”他回忆说，如今的舜天四人中，吴曦入国奥最早，一度还当过队长，“姜嘉俊和巴力来得晚，早先还都不认识。”周云说。

　　几个人都是同年龄段最具特点的球员，老布是几人的伯乐，尤其姜嘉俊和巴力，更是他一手提拔的。

　　那段日子，对于吴曦来说，是和张琳芃比着“加练”的同居时光。“大芃(张琳芃)从小就练得苦，他自己经常加练。那时候我和他住一个屋，我就和他一起，每天训练结束还得自己整点儿。”吴曦笑着说，那时候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加练腰腹力量，一天加1000个腰腹，互相数着、报数。“练得是挺凶的，不过也不觉得累，浑身都是劲。”吴曦说。

　　周云在国奥队里算是“内向”的，除了训练之外，他更多的时间是泡在电脑跟前打游戏。他对于国奥集训时印象最深刻的是主教练“凶巴巴”的样子。

　　“队里几乎每个队员都被他骂过，如果做得不到位，那就惨了。”周云说，他至今仍记得自己被老布骂得最凶的一次，“那时候我们在埃及，训练的时候他要求边后卫不准横传，也不准回传守门员，只能向前，我有一次没做好，被骂惨了……”提起这种糗事，周云心头早就没了当时的胆怯，反而觉得是种难得经历，纠正了自己很多踢球的方式。

　　为冲击伦敦奥运，89国奥集训次数很多，时间也很长，比赛打了不少，这也让队员们有更多相聚的机会。“那时候是开心，因为和在俱乐部不一样，周围都是一样大的队友，大家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吴曦说，在国奥的生活是最纯粹的，只可惜这样的岁月在2011年中段戛然而止。

　　最难忘老布写满沧桑的脸

　　89国奥一度被外界看做 “史上最弱的国奥”，他们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但即使名帅布拉泽维奇，也没能带领他们迈过那道坎。

　　坐在昆明的房间里，吴曦开始回忆与阿曼的那两场比赛(奥运预选赛)，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们当时轻敌了。”

　　双方的第一场对决在上海进行，由于此前并不了解，加之听说对方大部分是业余球员，国奥多少有些轻敌，与此同时也有大赛的压力。

　　对于当时比赛的场景，如今周云和吴曦回忆起来已经不那么具体，“郑铮踢的边后卫吧？”周云说，吴曦想了一下说，“应该是中间，他和张琳芃一起……”

　　那场遭遇战给吴曦等几人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布拉泽维奇赛前紧张的脸，以及最后的结果：0比1，国奥主场告负。

　　4天后，6月23日，国奥远征阿曼客场，迎来生死战。

　　比赛前一晚，老布找到吴曦和张琳芃，让两人打双后腰。这是吴曦在老布手底下第一次打这个位置，意图也是利用他的冷静和控球，把握住中场。和教练谈完话之后，吴曦格外兴奋，“当晚我就和大芃说了，我明天一定会进一个。”吴曦回忆说，当时自己的进球欲望极其强烈。

　　吴曦只猜中了一部分，却没有想到当场比赛会更加戏剧性。

　　比赛当日，阿曼人率先使出了盘外招，“从酒店到球场，半个小时的车程，大巴司机不开空调，外面四十多度的高温，我们这一路都要喘不过气了。”周云回忆说，他也是比赛前一天才从老布那里得知，自己要首发出场，“上海的比赛我没打。”

　　这样的结果便是，“比赛前十分钟，基本上是晕的。和对方对抗一下身体，都要很久才能缓过来。”吴曦说，比赛一开始就热“懵”了，后来才缓过来。

　　随后，张琳芃受伤，姜嘉俊中暑，曹赟定领了红牌，加时赛，进球被吹掉……这一切都是计划外的。中国队当场比赛只打入一粒进球，进球的正是吴曦，而当时助攻吴曦的恰好是巴力！提到那个球，直到现在吴曦还将功劳记在巴力身上，“传得真好。”他说。

　　“我记得那个任意球是姜志鹏罚的，点不错，雷腾龙打进去了，结果裁判……”周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至今仍愤愤不平，“太黑了，太黑了！”他感叹了两次。

　　当场比赛，吴曦、周云和巴力算得上国奥中表现最好的几个。

　　有时候成长只需一夜之间。国奥兵败阿曼的当晚，在马斯喀特温热的夜空下，吴曦、周云、巴力等人都没能睡着，各有各的心事。“当时想着，就这么散了，确实太不心甘。”周云说，那一夜成为89国奥的一个节点，就此这支球队画上了句号。

　　“也许是以前经历过相似的情况，那天我反而没那么沮丧。”吴曦回忆说，那天让他记忆深刻的是老布写满沧桑的脸，“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从眼皮底下偷走。老布很无力，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吴曦说。

　　后来，球队开了一个离别前的总结会，每个球员都发言，教练组也讲话，不少队员流下了眼泪，“因为我们这届就这么翻篇儿了，有点窝囊……”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周云依旧唏嘘感慨。

　　记者问及如今再去与阿曼踢两场比赛会怎样？四人异口同声：“绝对不会是那样的结果……”

　　国奥之后，羽翼丰满

　　兵败阿曼之后，89国奥使命终结，球队并没有立刻解散，按照当时足协高层的意思，这批人将继续组队，以便为国家队输送人才。不过89国奥的番号就此撤掉，取而代之的是U22(当时还有一说叫国家男足二队)，除了老布离任、原助理教练黎兵挂帅之外，人员依旧以89国奥为主要班底。

　　此后，这支U22还在香河组织了一期集训，并且在山西与巴西的帕尔梅拉斯青年队进行一场热身赛，结果0比2负于对手。本场比赛过后，U22的建制至今还在，只不过89国奥那批队员逐渐退出，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年轻的球员，如今已经全部换成93年龄段的球员。山西那场无足轻重的友谊赛，成为了89国奥的绝唱。

　　而当时能力出众的吴曦和张琳芃，便已经上调国家队，其余大部分89国奥的球员，有的也进入了国家队的候选名单，有的则逐渐在联赛里显露头角。

　　89国奥人人都在发生变化。周云在经历国奥阿曼一战之后，联赛中表现愈发成熟，奥库卡接手舜天也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他一直占据主力位置。姜嘉俊在蒂加纳执教申花后便不受重用，却被奥库卡看重，成为第二个加盟舜天的国奥球员。随后是今年转入的吴曦和巴力，前者已经是准国家队的成员，巴力则是联赛中最具特点的球员之一。

　　而国奥之后，最明显的则是所有人的身价都暴涨，吴曦的例子最为明显，舜天今年花费1800万的转会费将其从申花带走，这笔交易也在冬歇期里轰动一时。

　　现在吴曦和周云等几个国奥老友在一起的时候，还会谈起其他国奥队友的情况，几个人最羡慕的当属张琳芃，“大芃应该是我们这批人里(年薪)拿得最多的，前一阵不都上了福布斯了么。”吴曦说，张琳芃加盟恒大之后成长飞速，在恒大的高额待遇中，他一年可以拿到600万左右的薪水，“他肯定是挣得最多的，不过他也挺不容易的，恒大那么多人，他能站到首发……”坐在吴曦身边的周云说。

　　“远叔(张远)在富力应该也拿得不少，他应该是排在第二的，还有李建滨……”几个人谈到李建滨的时候，一方面羡慕其在恒大的高额工资，另外也为其坐了一年的替补席而惋惜，“现在正是长球的时候，他(李建滨)被这么压了一年，也损失挺大，转会出来挺好……”

　　在舜天找回昔日感觉

　　昆明海埂基地球员公寓，江苏舜天队的房间位于二层，222房间的桌上并排摆着两部电脑，周云和吴曦肩并肩坐着，嘴里喊着各种“代号”——两人分别和其他队友打着不同的游戏，这是两人在海埂训练之余，最常见的场景。

　　吴曦加盟舜天之后，周云也成为了他的新室友。

　　两人在国奥的时候除了场上一起比赛之外，其实交集并不多，“我属于话不多的球员，低调。”周云笑着说，当时队里大部分都是1989年出生的球员，1990年出生的周云算是小弟。而且当时他和吴曦也从未同住一屋，“最开始和老朴(朴成)，后来就是张呈栋，到了阿曼室友是郑铮。”周云说，而吴曦在国奥的室友固定为张琳芃。

　　虽然不是老室友，但在舜天队里，初来乍到的吴曦最好的老友还当属周云。吴曦来那天，国奥老友们还专门请他吃饭，为之接风。“何止吃饭，我还帮他把屋子收拾好，鞋架都摆好了，服务必须到位。”周云笑着说，他怕吴曦忙不过来，始终在帮忙安顿。一旁的吴曦笑着回周云，“你先来舜天，按辈分你排我前面了”，周云赶忙回绝：“别、别，你比我老多了……”

　　有老友在，吴曦和巴力来到舜天之后，适应起来更快一些。以前就在舜天的周云和姜嘉俊会给两人介绍队里的事情，吃饭都在一个桌上吃。

　　吴曦说，这种感觉很棒，“来了之后没什么不适应的，一切都挺好的，尤其是这里的氛围。”吴曦说，舜天队里年轻人居多，大家在一起共同话题也多，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太多 “事”。加上周云、姜嘉俊、巴力几个都在，也平添一份亲切感，“有点在国奥那时候的意思。”吴曦说。
　　在海埂开始冬训以来，吴曦和巴力两个“新人”也完全融入到了训练当中，对于奥库卡在训练中的要求，两个人也能够很好地完成。分组对抗时，也丝毫不陌生。“在国奥的时候都一起踢过，巴力还助攻过我。”吴曦笑着说，其实国奥之后，队友之间还会经常通电话问问近况，赛场遇见也会好好叙叙旧，只是没想到，几人还能再做队友。

　　是奥库卡成全了几人。对于队里的“国奥四少”，奥库卡也有着自己的评价和看法。

　　“周云很年轻，他进步很大，将来也会不错。姜嘉俊去年比赛打得不多，他需要进一步证明自己。”对于两名“旧将”，奥库卡还是十分肯定的，而对于新人他提点更多，“巴力是一名很有特点的球员，他速度很快，不过我们边路上已经有了孙可和吉翔，他来到这里要想打上比赛，就必须要证明自己比他们强。”奥库卡评价道，“至于吴曦，他是一名很聪明的球员，能力很强。新赛季他要一个人打三个位置，外面不都报道我们买他花了2000万吗？这2000万可不是白花的……”奥库卡开玩笑地说。

　　记者在海埂期间，把“国奥四少”约到了一起，拍下了照片。回看照片时发现，四人与国奥时相比，都或多或少地发生了变化，但并肩而立，互相开着玩笑时的那种笑容依旧熟悉，恰同学少年。

大树倒下来

恒大是买齐了国家队，那么舜天是不是打算买齐国奥队啊？